第(2/3)页 道理都懂,但做起来很难。 沈南宝站在夕阳射来的杳杳一线赤色里,惨然一笑,“说是这么说罢了,临到他两腿一蹬时,我就算嫁人了,还不是得往他灵堂哭一通。” 这话叫萧逸宸沉默起来,转过头,看向远方天幕,最后一抹余晖沉了下去,无边的黑涌上来,映得他那双眼一丝光亮也无。 明黄黄的月亮就这么升起来,落在半空,像药玉色的缎子,在刺绣时掉下了一点烛泪,烧糊了那么一片。 看了半晌,他才转回首,凉凉挂一抹笑,“想这些做什么,你就只需想着他对你做的那些事不就是了?难不成你还想以德报怨,报答他么?” 这话说得奇奇怪怪的,沈南宝拗着一双眼看他。 萧逸宸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,嗫嗫嘴,“今个儿这事,你有打算如何办么?” 他不是俱细都想好了么? 还问她怎么办? 不过,他问,她也答: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今日这事一出,祖母和爹爹虽恨极了我,却也奈何不了我,你大概也是这样想,所以今天堂而皇之的……” 耳根有些发烫,沈南宝不由地觑了他眼,没想他反常地站在那儿,石雕似的蹙着眉,冷硬着脸,唯有那双眼睛是活的,划过来,把她望住。 “你怎么就笃定你祖母和你爹爹是恨你,而不是怪你?” 这话倒把沈南宝问住了。 是啊。 为什么呢? 她会觉得他们恨她呢? 是他们对她的那些冷言冷语,那些熟视无睹? 萧逸宸却一霎转了话题,“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。” 沈南宝看着他,昏黑的当口里,她那双眸子晶亮得简直要冒出绿光来。 萧逸宸莫名有一种赤胳膊上阵的感受,咽咽唾沫,那话就在舌尖婉转出另一个花样,“还有就是,早说晚说不都一样么,早说也省得到时候再像现在这样,什么伯爷,侯爷来府上提亲。” 看不出来,小心思这么多。 不过回想也是,最初见时,多么有城府一人啊。 每每见到他都叫她提心吊胆地应对。 后来大概是因着喜欢罢,所以把那些唬人的面具都扯掉了,袒露出那赤子之心,那呆霸王的气质。 久而久之,令她都忘了,他是那个殿帅啊,叫人闻风丧点的杀神啊。 沈南宝小心思这么一起,堂而皇之地就垂下了头。 萧逸宸拿不准她突然这么下是做什么,于是靠近了一点,诶了声,“怎么了?我说得不对?” 他想起陈方彦,眉心一颦蹙,连带着声音都冷硬了,“还是你不想嫁给我,你喜欢别人了!” 越发不着边际,沈南宝忍不住搡开他,嘟囔道:“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就巴不得我喜欢别人,你才高兴!” 她推得不算重,但有些猝不及防,所以轻而易举地叫萧逸宸跌了趔趄,好容易止住了,还没吭声,从廊道里转过来提灯的下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