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北凉王徐骁身上那股铁血煞气,浓重得几乎凝为实质。 整个听潮亭内的空气,都仿佛被这股煞气压得沉重凝滞。 他虎目圆睁,死死盯着榻上脸色苍白、似乎被彻底惊吓到的徐锋。 声音如同沉闷的战鼓擂动:“说!” “那劳什子皇蛊,你他娘的到底能不能解?!” 徐锋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骇住,本能地缩了缩脖子。 眼神躲闪,声音带着病弱者特有的虚浮感。 “父王……您……您说什么皇蛊……” “儿臣……儿臣听不懂啊……” 他一边低声回应,一边用眼角余光,悄然瞥过被扔在面前的那件战袍。 战袍沉重,沾满了尚未干涸的暗红血渍。 其制式,分明是徐骁最亲近的扈从亲卫才会穿着。 袍上血迹斑驳,触目惊心,显然昭示着一场不久前发生的惨烈厮杀。 徐骁冷哼一声,眼神锐利如盘旋的鹰隼,似乎要将徐锋从里到外彻底看穿。 “不懂?” “哼,少跟老子在这装蒜!” “褚禄山那死胖子都跟老子嚼舌根了!” “说你在青城山,一眼就看破了赵楷手下那点阴损腌臜的手段!” “连吴家剑冢那破地方的禁制,你小子都能琢磨出点门道来!” “现在跟我说不懂?!” 徐锋心中念头急转如电。 褚禄山? 看来自己离开青城山之后,那位北凉都护果然没少在父王面前“添油加醋”。 不过,这倒也正好给了自己一个顺理成章的台阶下。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分茫然和不易察觉的委屈。 声音压得更低:“父王明鉴……” “儿臣那日……真的只是运气使然……” “恰好在一本不知从哪淘来的杂书上,看过类似蛊虫的记载描述,并非真懂得什么解蛊的法门……” “那……那这战袍上的……” 徐锋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,目光再次不着痕迹地落在那件血衣之上。 徐骁见他这副病弱不堪、仿佛随时会晕过去的模样,眉头皱得更紧。 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不耐烦,又夹杂着某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。 他没有直接回答徐锋关于血衣的疑问,只是猛地将那件血衣一收。 语气生硬地强行转换了话题:“行了!” “解不了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待着!” “听潮亭的门,没有老子的准许,一步也不准再踏出去!” 话语顿了顿,他眼神复杂地深深看了徐锋一眼。 声音莫名低沉了几分:“离阳那边……来人了。” “带着圣旨。” 离阳? 圣旨? 徐锋心中猛地一凛,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病弱与茫然。 “离阳使团?他们……来做什么?” 徐骁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强行压抑着胸中翻腾的某种情绪。 声音沉得如同寒铁:“宣你……入京。” “为质。” 最后两个字,如同两柄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徐锋的心头。 入京为质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