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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伪帝蒋莲池是人族皇帝，主上是妖族之主，身份不同，办法自然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自古人妖不两立，双方无数年争斗，死伤难以计数，仇深似海，实难化解。”

    “主上若想压服人类，统一仙界，就要充分展示自身的实力，用血腥手段震慑宵小，杀尽一切违逆之敌，使之不得不服从。除此之外，别无二法。万不可节省力量，遗害万年。”

    “而伪帝蒋莲池是人类，只需占据上风，自然能吸引众修投靠。”

    云鸾沉吟了起来。

    实际上，她也有她的苦衷。

    妖族虽然数量众多，但是上限已经固定了。

    自从她在青灯真人的帮助下，夺舍幻月尊者之后，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生产妖族了。

    而其他妖母已经被自己杀得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妖族的数量，现在已经是最大值，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增加。

    这就麻烦了。

    一座座城打过去，确实能震慑人类，但是妖族死伤太大的话，她也承担不了妖族损失。

    云鸾笑道：

    “我手里有大量人族俘虏，只要放出去一部分，人族的城市内部就会崩溃，我也未必要一个个打过去吧？”

    陈远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，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抗拒一个个打过去？

    怕阴沟翻船？

    还是怕别的什么？

    比如......妖族的消耗也很大，妖母也受不了了？

    陈远帆决定再试一试她，沉声道：

    “还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云鸾表情轻松，实则已经提起兴趣：

    “哦？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长时间以来，她无人可以商量。

    妖族大多是无脑的蛮兽，人类俘虏也不可信，而且能力也说不准，说不定是个无能之辈，把自己带进沟里。

    陈远帆是蒋莲池的心腹智囊，肯定是有能力的。

    陈远帆冷静地道：

    “主上放俘虏回去，自然可以瓦解人族城市的抵抗意志，迫使大部分城市投降，此举的确能快速征服仙界，减少我方的消耗，但是......”

    陈远帆说到“减少我方的消耗”时，直直盯着云鸾的眼神，惊讶地发现她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。

    这就有趣了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，在人族看来，妖族数量无穷无尽，占据着绝对的人口优势。

    现在妖母居然不愿意再消耗下去？

    如果她意识到这是我的试探，确实可能故意给我传递假消息，让我产生错误判断。

    但是可能性不大。

    因为没人知道我是为蓝星和牧妖城服务的。

    在妖母看来，我是蒋莲池的心腹。

    如今蒋莲池死了，我失去了效忠对象，没必要再死硬下去。

    那么，如果她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的试探，现在的表情是她的正常反应的话，这个情报意义就大了：妖族的生产数量出了大问题！！

    难道......灭世妖母在统一无回渊时，把其他妖母杀得太多，短时间恢复不过来了？

    陈远帆猜测。

    如果是这样的话，妖族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打过去，就会陷入缓慢失血的被动状态，风险极大。

    如果是这样的话，灭世妖母只有两种选择：

    1、退回无回渊，重新发展，恢复妖母数量。

    2、毕其功于一役，跟人族打一场大决战，像阵斩蒋莲池一样，一举歼灭人族主力，同时配合释放大量俘虏，彻底瓦解人族抵抗意志，即可迅速统一仙界。

    陈远帆心思急转，嘴上丝毫不停：

    “但是，如此一来，那些极力抗拒我圣族的修士，就趁机潜伏在投降者中，根本无法区分。他们会在暗处勾结，慢慢组织起来，进行破坏与反抗，混乱和动荡可能会持续上千年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......”云鸾确实没有发现陈远帆的试探，她当着陈远帆的面便沉思了起来，显得非常纠结。

    陈远帆对云鸾的心理有了更大的把握。

    看起来，这只妖母并不擅长谋略。

    她擅长的应该是以力服人，妖族的内斗大约也是直来直去，根本不需要算计、观察、试探，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犹豫之色。

    云鸾思考了几分钟，才看向陈远帆道：

    “陈参议说得有道理，愿意在圣族做参议吗？”

    又做参议！银无双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之前，妖族中并无参议之职，他根本搞不清这个奖励是高还是低。

    但是妖母专门为了陈远帆设置一个职位，已经说明了妖母对陈远帆的重视。

    他确实想推荐陈远帆，但是那是想置于自己掌控下，为自己出谋划策，现在居然一步登天，获得了妖母的青睐，如何能让银无双不恼怒？

    陈远帆果断顺杆子往上爬，俯首拜道：

    “属下愿做参议，为圣族尽绵薄之力！属下，谢圣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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